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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（第2页）

苻羽和莫嬷嬷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，莫嬷嬷看着苻羽，神情复杂。

苻羽说：“公主还是慎言慎行比较好。”

“羽哥哥……”

“公主切莫要这样称呼了。”苻羽说，“我先走了，告辞。”

说着，苻羽就朝门口走去，没走几步，就又被拉住。

祁婉琬拉住苻羽，哭着说道：“羽哥哥，你不要走。”

但是，苻羽却是扒开了她的手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房间内，充满了祁婉琬低声的抽噎。

“公主啊。”莫嬷嬷叹了口气，“公主，不值得啊。”

“你出去吧，嬷嬷。”瘫坐在地上的祁婉琬擦了擦眼泪，“本宫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
“公主……”

“出去！”

看见祁婉琬态度坚决，莫嬷嬷不好再说话。她想了想，说道：“公主饿了吧？老奴这就去吩咐厨房给您做吃的。”

祁婉琬没有回答她，莫嬷嬷等了一会后，就出去了。她轻轻地关上门，然后低声唤来了刚刚支开的侍女，吩咐了一番后才离开，到厨房去了。

而苻羽，则是运用轻功离开后，又绕着这座城跑了大半个圈，才回到客栈里。

客栈里只有打着哈欠的店小二，店小二用余光看到来人，被吓了个激灵。迎着店小二战战兢兢的目光，苻羽走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
她躺在床上，长舒了一口气。

接下来，就是重要的一步了。

……

在举行婚礼之前，羽国皇帝下令先宴请水国来使。说得好听是促进感情，实际上不过是羽国皇帝想挫一下水国的锐气。

给水国来使准备的府邸里，水国公主的闺房中，祁婉琬看着镜子中的花容月貌，怎么也想不通苻羽到底为什么不会看上她。

是身份的原因？还是因为他身上的毒？

祁婉琬像是不知道痛一样，死死握住一支金簪。直到莫嬷嬷喊住了她，拨开了她的手，她才注意到自己把手掌硌出了一道印子。

莫嬷嬷又气又自责地揉着祁婉琬的手掌，说道：“我的公主哎，您这是做什么哟！”

“嬷嬷。”祁婉琬眼神是涣散的，显然她还没有回过神来，“你说，要怎么样才能拿到雪锦草呢？”

莫嬷嬷听了，惊讶地说：“公主！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不值得啊！”

祁婉琬摇了摇头，说：“他身中剧毒，既然本宫可以帮助他解毒，本宫就一定要去做。”

莫嬷嬷轻轻拉过祁婉琬，让祁婉琬看着她。接着，她说道：“公主，你是水国的三公主，身上背负的是水国……实话告诉你吧公主，我们水国……怕是撑不久了。”

祁婉琬觉得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，她有些失声，结结巴巴地说道：“嬷嬷……你……你在说什么？”

莫嬷嬷叹了口气，慢悠悠地对祁婉琬讲述水国赤裸裸的背后。

当年水国联合羽国攻打齐国，失去了龙佑将军的齐国根本坚持不了多久。

之后，水国和羽国瓜分齐国土地，羽国仗着自己既出兵帮助水国取下齐国，又出兵抵挡那些小国来占便宜，羽国要求他们来分土地。

于是，羽国霸占了齐国兴旺的土地，留给水国的，是一些曾经就连齐国都难以管辖的地方。

齐国之所以就算拥有这些“蛮夷之地”，还能兴旺，全靠整个国家巧妙的平衡。如今平衡被打破，好的全去了羽国，坏的全留给水国，硬生生地把水国给拖得喘不过气，几近崩溃。

莫嬷嬷冷哼了一声，说道：“要不然，我们何必用灵梦果来与羽国联姻？”

祁婉琬有些结巴，不可置信地说：“那，那……那些地方，不是给了蒙国吗？”

蒙国没有加入讨伐齐国的阵列中，而是之后看准了水国的情况，在不久前转过身攻打水国。理所当然的，水国输了。于是，水国又赔了土地与钱财。

“蒙国敢要吗？羽国故意留给我们水国添堵的……”莫嬷嬷眼神凌厉，“如今羽国强盛，国姓都正大光明改回姓蒙，蒙国屁都不敢放一个，还有的蒙国皇室自称自己国家其实是羽国的狗……看着吧，不久之后，蒙国就要改名了，改个什么……管他呢！都是羽国的走狗，呸！”

在羽国建国皇帝本姓蒙，但那时蒙国强盛，在威胁之下，羽国皇帝只好更改国姓。

“那……那……”

“所以，公主。”莫嬷嬷的眼神又柔和下来，“你背负着的，是整个水国，你不能因为自己而背叛水国！”

祁婉琬手在微微颤抖，不知是愤怒还是手足无措。

莫嬷嬷叹了口气，随后拿起一支金步摇，别在祁婉琬髻上，说道：“今晚就是羽国的宴会了，公主，莫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