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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韻被侍應生領著進去,看見季貟一個人坐在圓桌側方。
見到門被推開,他壓根兒沒有抬眼,只隨意地夾起一筷子菜,放進了嘴裡。
餘光瞟到門口的女人,面容倒是比自己想像得平靜,可還是不肯主動走過來跟自己說話。
算了,點到為止,還是不要做得太過了的好。
放下筷子,拿起旁邊的溫熱毛巾擦手,閒散地開口:「梁小姐,好久不見啊。」
偏過頭,似笑非笑,「找我有什麼事嗎?」
梁韻已經平靜下來,指甲深深地摳入掌心,只當做是演戲,「我來……是想請季總,放我一馬。」
語氣溫柔,聽起來倒是楚楚可憐,可看著嘛,卻還是有些不服輸地倔強。
看了看時間,算著沈時忱也差不多該到了。
季貟收回笑容,「三千萬是嗎?這事簡單,一會兒要來個貴客,只要你能讓他點頭,我立馬同意你解約。」
抬頭看了看梁韻,眼神已經變得慌亂,雙手緊緊捏著衣袖,話也說不出來。
想起上次自己還親自去經紀公司找她,話還沒說完呢,就被這女的直愣愣地一口拒絕。
當時可是堅定得很,那眼神,就跟馬上要英勇就義了一樣。
就這點能耐,還敢跟自己擰?
現在還不是乖乖地跑來求自己。
呵,就這脾氣,真不知道以後怎麼能跟著沈時忱。
「別緊張,你見過的。」
話音剛落,厚重的木門又被侍應生輕輕推開,梁韻沒回頭,只聽著男人逐漸靠近的腳步聲。
還有……那陣若有似無的淡淡松木香氣。
沈時忱是被請來和季貟談事的,卻沒想到,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。
一個女人。
一個他熟悉又陌生的女人。
路過時,他側頭看了梁韻一眼,寬鬆的藍色薄毛衣,淺色牛仔褲,雙腿筆直修長,肩上掛著一個小小的鏈條包。
要說穿著,沈時忱每次都覺得是賞心悅目的。
也許不是因為衣服,更多的是穿衣服的那個女人。
雙手緊緊絞在一起,胸口起伏著,呼吸不太穩,臉也泛著紅,看起來很不自在。
季貟已經站起身,嬉笑著走到沈時忱面前。
梁韻雖然始終沒有抬眼看過來人,卻從那味道,還有眼角餘光看見的高級定製西裝,已經猜到了是誰。
還以為那次自己狼狽地被趕下車,這輩子就不會再和他扯上關係。
可她嘴巴像是被膠水粘住了,開不了口。
季貟對著沈時忱玩笑:「你來得正好,我這兒有個事,定不了,你幫我看看。」
他作勢請沈時忱到主位上坐下,可男人卻站著沒動,就在梁韻旁邊,不到半米的距離。
季貟瞟了一眼梁韻,又殷勤地看著沈時忱,「這位梁小姐,想和公司解約,但是給不起違約金,所以找上了我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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