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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言循声扭头,看到坐角落里的高大男生,眉目慵懒,手臂正随意搭在沙背上,微屈起的两只手,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。
夏言认得他,叫程让,学院里算小有名气,但不是国民校草式的名气,是声名狼藉的小富n代。狂傲,放荡不羁,豪车美女……等字眼是他所有的标签,但人长得帅气是事实,也有些小才华,玩音乐玩摄影的人,歌唱得不错,学校舞台上的常客。
夏言看过几次他的登台表演,都是情歌演绎,那个时候的他褪去了生活中所有的狂妄不羁,眼神里的深邃与演唱时的投入,轻易营造出深情的假象。
一个有身材有颜值有点小钱,狂妄恣意,可潇洒随性可深情的男人,尽管唾弃的人不少,趋之若鹜的也不少。
夏言和他虽是同班,但算不得熟。程让是大三下学期才插班进来的,原是高她们一届,大三时据说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原因让人给砍了,休学养了一年伤,大三才作为插班生进了她们班,但到底不是同届学生了,加之他的圈子与她们这些普通学生也不大一样,也混不到一块去。平日里也狂妄惯了,逃课是常态,因此平时除非重点课,能见到的机会并不多。
夏言不知道余声声她们怎么和程让搭上边了,刚进来时也没留意,如今看他鼓掌的模样,到底是还不太习惯和人相处,总有些尴尬,看了他一眼后便假装淡定地转开了视线,程让反倒倾身拎了罐啤酒,朝她坐了过来。
“唱得不错。”他说,拔了拉环,将啤酒递给她。
包间里另有两个男生也在,看他献殷勤,都跟着起哄。
夏言轻轻摇头:“不好意思,我不喝酒。”
那几个男生不是同个班的,大概是没见过程让被女生拒绝,起哄声更大。
夏言不太习惯这种焦点的感觉,默默往旁边坐了坐,眼睛转向电视屏幕,看陈姗姗她们唱歌。
余声声抽空回了下头:“程让你瞎闹什么呢,我们言言身体不好,不能随便喝酒。”
这种个人健康问题时刻被人惦记在嘴里的感觉让夏言有些尴尬。
“也不是啦,我只是不太习惯喝酒。”
程让却是偏头盯着她打量,也不说话,完全没考虑这种打量会不会让人不自在。
“不好意思,我去个洗手间。”
歉然扔下一句话,夏言起身离开,刚拉开房门便被门口拎着酒瓶、吊儿郎当站着的几个男人给一步步逼退回包间。
“程让呢?你他妈躲哪儿去了?”
其中一个男人粗声开口,用力推开了房门,看着来者不善。
屋里音乐戛然而止。
夏言想先退回包厢,刚挪了一小步,冷不丁被那人掐住了肩膀,拽到身前。
程让倏地站起身:“放开她。”
他不出声还好,一出声,夏言反倒成了靶子,肩膀被掐得更紧,直接被那人拎到了身前。
“呦,怜香惜玉了?”轻笑过后,那人手指轻佻地沿着夏言脸颊往脖子轻滑了圈。
夏言缩着身子想避开那只手,也不敢蛮力挣扎,她知道那颗心脏有多脆弱,不能大喜大悲,也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。
程让已搁下酒瓶,慢悠悠地站起身。
“有事冲我来,挟持一个小女生算什么事?”
余声声也搁下了麦克风,拿过手机:“你他妈再不放开她,我报警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
突然插入的男嗓让对峙的画面暂缓,熟悉的音色让夏言不觉扭头,沈靳高大的身影映入眼中,一起的还有沈桥。
沈靳也看到了她,视线在她脸上停顿过后,看向拎着她的男人。
这样的场面让夏言有些窘迫,她被人拎小鸡似的拎在胸口,还无法反抗,画面算不得多好看。
拎着她的人也是狂妄惯的人,狠狠睨了沈靳一眼:“和你没关系,识相的话就滚远点。”
沈靳看她。
夏言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手相助,也只平静看了他一眼。
沈靳手掌突然就伸向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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