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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任西穿了件簡單的白色上衣，寬鬆版型的外套罩在他身上看起來空蕩蕩的，衣領邊緣開著露出半邊鎖骨，看著年紀不大的樣子。

而此刻他一隻手抓著男人西服一角，垂頭不語，沒了平日裡的口齒伶俐，從季聞青的這個角度可以看見烏黑明亮的眼眸被睫毛遮住，有一下沒一下的眨著。

他的聲音軟而無助，「我一個人不行。」

「你送我過去好不好。」

往日平靜淡漠的季總無聲做了個吞咽的動作，他的視線掃過線條流暢又優雅的後頸和那隻纖細修長的手，又迅收回目光，鎮定從容道：

「跟緊了。」

任西安心的嘆出口氣，轉身躲在男人身後，亦步亦趨的邁進人流大軍。

男人寬厚的背影很有安全感，他的注意力全用來避開身側來來往往的人，所以沒注意對方越來越慢的步子。

直到他額頭上掛滿冷汗，思考為什麼還沒到時才終於聽見一聲親切地呼喊。

「季總。」

任西驚喜的探出身子，等看清梁亮手上那頂熟悉的鴨舌帽後，立馬撒腿跑向對方。

這一切都在極短時間內發生，季聞青眉眼內隱含的笑意在感受到身後溫度驟然消失的那刻，快被深似海底般幽深的情緒覆蓋。

他在生氣。

梁亮遞鴨舌帽的動作一頓，視線轉到了絲毫未察覺的任西身上，或許他也察覺到了，但是不在意。

第21章年底沖業績

「季總，你不是還要去廟裡？快去吧，剛才謝謝你啊。」

他早就戴上了帽子，並且恢復了以往的模樣。

那種熟絡中又刻意疏離的態度實在太讓人討厭了。

「小沒良心。」

季聞青暗暗的想，遲早自己要把他的那層外表給剝下來，袒露出真實欣賞一番，再把他好好藏起來。

季總還是心軟了。

梁亮被留了下來，陪任西呆在車裡。

視線內那條長到圍成兩圈的大蛇，與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里竄出來的小蛇相撞，最後散成了滿屏的碎片。

副駕駛上的任西隨之發出一聲嚎叫，生氣的將手機息屏塞進了口袋，剛好與梁亮雙目相對。

「你也想玩？」任西說的躊躇。

對方搖頭。

「有事啊？」任西又問。

對方點頭，然後搖頭，最後再次點點頭。

「想問你個問題。」

任西尋了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，然後雙手一揣口袋灑脫道：「問唄，咱倆還有啥不能說的。」

他看起來很是尷尬，仿佛接下來的話是什麼難言之隱，「內個，我是想問季總。」

「季總？季聞青啊。」任西詫異，「你不比我了解他，我才剛來公司多久，你肯定很久之前都跟在他身邊了，有什麼是需要問我的？」

「不會是想問我當時在翰苑的事吧？」

任西伸手打叉，拒絕道：「不行啊，這個我答應了季聞青誰也不能說，要是說了我肯定會被他揍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