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慎怡顿时噤声。
说曹操曹操到,还没等慎怡问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,门口就突然冒出一道白色影子,那车胎偏移,驾驶座上的人跟方向盘玩闹许久,才停进正确位置。
纪则明说:“这倒车技术倒是和你有得一拼。”
“滚啊……”慎怡掐了一下他的腰,“我科二可是一次就过得了,你小瞧谁?”
纪则明没和她嘴贫,把猫交到慎怡怀里,和何澈一起出去迎人。
慎怡探着脑袋看,自上次火锅之夜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冯楷文,这段时间也不曾在纪则明口中听到关于他的事情,怎么才过了不久,他就变成这副模样?
冯楷文是做外贸的,算得上半个老总,是谈业务的一把好手,平日里总是一副风流倜傥的闷骚样,衬衫下摆永远整齐地塞进皮带,西装外套单指勾着永远不穿,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,一年四季都梳个大背头。
慎怡第一次见他,就觉得他应该去拍花花公子。
可谁能想到,这样英俊潇洒的外表下,居然藏着一颗专一真挚的心脏。
他有一个青梅竹马,两个人从高一开始早恋,到今时今日已有十二年。
彼此相恋,陪伴了对方接近生命一半的时间,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?
慎怡抱着奶黄包,看纪则明两三步迈下阶梯,一站定就先拍了拍他的肩膀,以示安慰。
她听着都觉得唏嘘,不敢正视冯楷文的表情。
可即便如此,也能看清他上衣的褶皱,凌乱的型,和满身的颓废。
何澈在旁边活跃着气氛,两个人一唱一和地把人领进门,慎怡赶紧把猫放下,也过来打招呼。
“你怎么也在这里?” 冯楷文空洞的眼神难得有了一点惊讶。
往日里他和慎怡见面,虽然不算热络,但也会拌两句嘴,今天却全然没有这种心情。
慎怡不想把氛围搞得那么凝固,抓着猫咪的一只爪子弯了弯,企图让它卖个萌:“这不是知道你要来,过来凑热闹吗。”
“……”冯楷文也不瞒她,苦笑道:“那你算是赶上好时候了。”
他这个热闹可谓是非同凡响。消息一出来,好友列表几乎要炸了。
慎怡想说什么,但最终把嘴闭上了。
纪则明给她使眼色,腰身微倾,倚着柜台偷偷对她说:“你从厢门那边进去,从我爷爷收藏茶叶的柜子里拿一个桃木盒子过来。”
说完就推着冯楷文往楼上去。
“不是说找我聊天吗?走吧。”
那男人摇摇晃晃地好像一只幽灵。
慎怡不想触这个霉头,脚下抹油地去了。
何澈被纪则明吩咐继续算完那笔金额,二楼一向不用来待客,是以走廊根本没人,还没等冯楷文走到纪则明的办公室,他就断气般说了句。
“我们这次真的完了。”
“……”
纪则明握着门把手,什么也没说,把人推进去,给慎怡留了个门,就开始拆盒子。
“坐吧。”他掀开月光银的绸缎盖子,亮出一套崭新的茶具,用介绍分散着好友的注意力,“你心心念的六位数。”
四个斗笠盖碗,青花的纹理繁复清晰,边缘坠着浅浅的银边,瓷色饱满,色彩分明,不用细看,光是让它静静地卧在盒中,就已知是不可多得的极品。
这是年中纪则明花了近一个季度的营业额拍来的宝贝,冯楷文跑了几趟都没能一探究竟,没想到第一次露面,居然是被用来治愈好友的情伤。
只是这人已经陷入极度悲伤的状态,公司那边都已经请了两天的假,如今吃龙肉都觉得是苦的,哪里还领得了他这份心意。
纪则明也不管,任由他双腿大张地瘫在檀木椅上,手腕盖住双眼,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。
他静静地把茶具拆出来,洗净,擦干,再着手醒壶,用温热的清水淋上壶身,将装盛其的碗中茶叶泡散,直至水位浸至整个壶身,便静置等待。
这是个不算复杂,但需细致操作的过程,纪则明向来具有耐心,在泡茶上更甚,一套功夫做下来,时间已经过了一截。
冯楷文在这期间,一句话都没说。
纪则明在升起的袅袅茶香中,陪着他沉默。
他在想。
慎怡是不是已经偷偷和何澈去吃饭了。
*
四舍五入三千字了,补昨天的吧,我也不厚着脸皮让你们算我双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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