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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行驶了两刻钟,妘雀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,显然病情加重了。
安好坐不住了,焦急地问道:“离医馆还没有多远?”
“马上就到了。”马夫敷衍地答道。
这时,安好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,栖流舍虽地处北郊,但马车已经走了两刻钟,再慢也该到人流密集处了,然而周围一点人声都没有,只隐约听见水声。
安好心生警惕,她轻轻挑起车窗,果然,道路左侧是深不见底的山间湖泊,右侧是山石林立的陡峭险坡,目之所及皆是荒山野岭,哪来什么医馆?
她下意识想带着妘雀跳车,但她立马反应过来,马车疾驰的度不慢,跳车必定重伤。她一个人也就罢了,妘雀身体可脆弱得很,这一摔后果不堪设想。
安好冷静下来,决定先想办法让车停下,只见她挪到帷幔处,缓声道:“小兄弟,先停车,我想下车方便一下。”
“娘子且等等,医馆马上就到了。”马夫语气冷淡地回应着。
“耽误不了多久,劳兄弟停车。”安好好脾气地周旋道。
两个驱车的马夫对视一眼,决定无视她的请求。
见对方不为所动,安好放弃沟通,心下一横双掌击出,准备趁二人不备搞偷袭。
岂料二人反应度极快,迅割断了缰绳,纵身避开了偷袭。他们跳车的同时,手中还飞出几把匕,准确中伤了马的臀部。
马受了惊,狂似地往前狂奔,带得整个车厢左右猛颠,安好身形不稳,一个跟头跌回了车厢内。
妘雀也跌倒了,意识不清的她几次挣扎着想起身,都未能如愿。
妘雀:刚不还在吃饭吗,这会儿怎么感觉自己在灵车飘移坟头蹦迪?
“阿雀,趴稳了!”安好深深吸了一口气,脚尖使劲一点,一个纵身出现在驾车的位置。
眼前的景象让安好倒吸了口凉气,这条路竟是条死路,路的尽头是断崖,一眼望去,还能看见对面的山峰,可见山崖之高。
此时缰绳已经断裂,马匹也受了惊,即便跨到马背上,短时间不一定能将马制服或者杀死,一个不慎,她和妘雀都会命丧崖底。
时间紧急,只见安好一掌劈向右边的车辕,车辕应声而断,整个车厢也失去了平衡,向左边倾斜,安好的身形也倒向了左边。
断崖近在眼前,安好来不及多想,一掌劈断了左边的车辕,车厢立时与马匹脱节,翻滚着坠入左侧的湖泊中。
冰凉的湖水一股脑儿灌进了妘雀的口鼻,让她瞬间清醒过来。
仓促中她呛了几口水,忙闭上嘴,屏住呼吸,再拼命用手划水,总算从车厢中挣脱而出,而后她看见安好朝自己游了过来。
这一幕,与之前梦见妘娘子落水的梦境,恰好吻合。
妘雀脑中一片寂静,她终究还是落水了,她无法改变炮灰既定的命运,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,痛彻心扉的绝望在她心间蔓延,她要死了……
安好此时心急如焚,她将妘雀一把托起,救上了岸,随后两人躺在路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
妘雀还醒着,时不时往外吐口水,但她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昏迷,毕竟原着写着妘娘子落水后昏迷不醒,最后在兄长面前咽气。
果然,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,妘雀更加坚信自己只是个走剧本的炮灰工具人,她红着眼眶看向安好,轻轻道了声:“安好,谢谢你,对不起……”
而后妘雀泪眼婆娑着陷入了昏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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