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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冷幽幽地回望她,想从她的眼中看出答案。
而她只是沉沉的闭上眼睛,眼里有的只是狠决和悲戚。
对她来说,他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。
他冷冷笑了笑,欠她的恩情至此也还清了。
外面雨声渐小,他从思绪中回过神。
如今这里,岁月静好,再没有朝堂纷争。
他冰封了一整个漫长冬日的长河,被唤醒复苏,渐渐恢复知觉。
他弯起唇,脸凑近了些,她却突然松手,翻了个身卷着被子又沉沉入睡。
叹了口气,他坐回草垫上,却一夜没睡到天亮,脑海里思绪万千,却没有答案。
-
林芊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,她做了个长长的梦,梦见一个束着高马尾的女人,一只手提着柄红缨枪,一手拉着她拼命地跑,后面有一群手拿利刃的人穷追不舍,最后她们一起坠入了山崖。
她坐直身子,想努力拼凑梦里的零星碎片,可越是费力记起,越是变得模糊,最后一切消散无影无踪。
冷战了一天,林芊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。
女人的脾气来得急,去得也快。
其实她也没理由翻旧账的,都是过去的事了。
对面的床铺一大早又是空的。
她起身去了屋外,抬起头望了望远处的苍山,雾霭沉沉的。
春雨总是落一阵,歇一阵的。
她瞅着午后还会有一场雨水。
在院子里扫落叶时,一群村民急急忙忙从院外经过,嘴里还在交谈着什么。
林芊没什么好奇心,扫完了自家院子便独自一人在灶房忙活了一阵,做出一篮子青团子,有豆沙馅的,有肉松馅的,这样要是家里那两张嘴饿了,随时都有的吃。
小凡揣了几个青团子就跟几个小伙伴出去玩藤球了。
忙活完之后,林芊正准备躺下,看片刻话本子,院子外又响起了一阵喧闹声,把几只鸭子惊得嘎嘎叫。
林芊跑出来喝斥了几声,“叫魂啊,我短了你们的吃食还是怎的,昨天一筐的螺蛳壳可都进了你们的肚子里!”
“嘎嘎~”
鸭子还是不安地叫了两声。
隐约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,林芊麻溜地打开院门,在门口听了听,似乎是村里真的出了什么事。
她朝着嘈杂声的方向走去,一直走到山脚下,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,几个妇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。
“大庆啊,我儿大庆啊,你让我到哪寻你啊,你快回来啊!”
周氏也在那哭天抢地的,“当家的,你快带人去山里寻人啊,我家三虎要是出了什么事,我也不活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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